【guria】首尔爱情故事(1)

*小朋友下路组

*单恋有

*本来想写个现实背景的,但我好像一直没有考古完,21年很多比赛我也没有看,只好先写个架空


 

 

【guria】首尔爱情故事(1)

 

 

 

“真是的……”

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那天在弘大的club里喝多了,卡座里晃来晃去好多的人,他揪着赫奎哥哥的袖子。说什么也想要表白。一肚子的酒精,胃里还累着上一顿的烤肉和烧酒,脑子里好像横着捅了一根铁棍,还没开口就呜呜地哭。赫奎哥哥是被金光熙叫出来的,好像是从睡梦和被窝里拔出来,临出门抓了个银框眼镜遮住隐隐的黑眼圈。金光熙也困,刚从外面抽了烟回来,手臂上挂着外套,凑过来给赫奎哥解释:这孩子,又失恋了。

金赫奎叹了一口气。

这次又——是为什么啊。

在赫奎哥哥的心里,首尔如果有一千条鱼,其中五百条都进过他的鱼塘,这五百条里又有一百条和他发生过狗血的恋爱,吵架分手,下一秒又甜蜜拉扯。每天腻腻地跟这些人讲电话出去玩又被他们送回家,第二天哥哥们问,又说,哎呀早就没在一起了。好像是完全不把感情和爱情放在心上的新新人类。这完全都是他本人有意无意四处虚假宣传的丰功伟绩,以至于到头来树立的奇怪鱼塘主人设。柳岷析哭过头了,像打嗝一样止不住,已经不想哭了却还在时不时地哽咽,赫奎哥哥的手一下一下地给他顺气,像跟小孩子说话。

我们岷析啊,别哭了。

哥哥说话好软的,像冬天里起雾的毛玻璃,看上去绒绒的,真正贴上去才知道凉。他早就不想哭了——这话听起来好奇怪。他手臂环着腿,红蓝双色的鞋踩在club的皮质沙发上,木木地盯着杯盘狼藉里的玻璃蜡烛。舞池里乱七八糟的trap音乐,好想大声跟赫奎哥说话,他听不清,自己嗓子都堵住了,那句“我喜欢你”就卡在喉咙,随着走岔了的气,割成四五六片。

金光熙在一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别人塞过来的酒捡了出去,也晕乎乎地帮腔:哥,我那些朋友都被他祸害过一遍了。他骂了一句,说还好我也没有多少朋友,我一个一个道歉挽回也用不了太久。

不然哥你——帮他介绍一个吧。

金赫奎嗯了几声,很文气地问:那我们岷析喜欢什么样的呢。

柳岷析在心里轻轻骂他。眼睛倦倦地在舞池里滑了一圈,觉得那些人扭腰卖弄的人好像头被砍掉的萤火虫,只知道傻乎乎地凑在一堆摩擦和发光。他吸了吸鼻子,终于拿过来放在沙发背上的外套,从兜里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一字一字地敲。

他知道自己好难过。

敲一行字就哭了。

眼泪滴到也像萤火虫的手机屏幕上,喉咙也疼,心里坠着燃过了的黑铁。赫奎哥哥在给他顺气。他偷偷地,把眼睛藏在刘海里看他。他敲了好几行,每一行都像把心沉进了黑色的沼泽。

 

要很高。

要很温柔。

还要很有钱会给我买礼物。

要每天想我一万次。

只觉得我很好。

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喜欢过别人。

我只要伤心了他马上会知道为原因。

要很喜欢很喜欢我。

 

这么久,酒精都散了。他把脖子缩进空荡荡的高领毛衣里,顺便遮住了挂着泪滴的下巴,还有一直想要说话的嘴。赫奎哥就在旁边,他连对方身上的温热都能嗅到。赫奎哥和光熙哥真的在看他写的备忘录。

那上面哪有一句真的。

两个笨蛋哥哥当成什么秘籍一样真真切切地研究。他明明都表现得够明显了,从小到大,不管当事人还是旁观者好像都不知道,好像都会揉着他的头发说,我们岷析别说傻啦。没有一个人觉得那些是他乱写的废话。那上面其实什么都不该有,那上面应该写着这些没有都没关系,柳岷析最最喜欢金赫奎。他想说你们别看了,哪儿有这样的人,又觉得生气,气他们一群大笨蛋。

金光熙伸手过来拎着他的耳朵:要是真有这样的人,不如介绍给我。

可还是迷迷糊糊用自己的手机对着拍了一张,说哥给你留意留意。

 

 

他们走出club已经是凌晨三点,看起来很性冷淡的招牌灯箱在冬日的雾气里看上去快要熄灭了。只有赫奎哥没有喝,可他没开车来,天太冷了打车很久又没有人接单,club的侍应生也说需要再等半个小时。柳岷析说不要,现在就要回家去,他抓着赫奎哥给他披上的大衣,把眼睛都埋进领口,灰色的围巾是从金光熙身上扒下来的,裹在立起来的大衣衣领缠了几圈,后面打了个结。

高个子的哥哥好像在拿他打趣,说我们岷析怎么腿不见了。

他听不到,假装听不到。

他们等了很久没打到车,金赫奎在打电话,回头嘱咐他俩不要斗嘴了,说送他俩回家,在翻通讯录,“啊——”了一声,像在回忆什么,突然叫“岷析”,慢吞吞地说:好像真的有。

金光熙笑出声:哥怎么还在想这个。

柳岷析偷偷地撅起嘴,不想听,把脸转到一边。

金赫奎说:我高中有个很有名的同学,岷析你知道吗。

柳岷析酒都吓醒了:你是说——相相相——相赫哥?

他揣在大衣兜里的手机,手心像在冒汗,觉得那里揣了个定时炸弹,或者是什么潘多拉的魔盒,他快把首尔给炸了。就像莫名其妙把飞机开到莫斯科红场上的东德飞行员,都怪自己赌气,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瞎话。

金光熙“哦”了一声,面无表情里有点畏惧地回忆着,最后不情不愿地说:倒是挺符合岷析的条件。长得高、又有钱、还没谈过恋爱——

柳岷析痛苦地捂住耳朵:不行不行不行。

他说我开玩笑的哥你别念了。

金赫奎反而愣住了,过了会儿才笑出声:你们在想什么啊。

他对着这两个不省心的弟弟,说了今晚唯一一句重话:

你们想死吗?

金赫奎看周围都没有车,两个弟弟耳朵尖都冻红了。现在的小朋友都不怕冷的,为了好看从来不多穿,街头拐角有个24小时的超市连锁,那里好像还隐隐冒着关东煮或者炸鱼糕的温暖烟气。一边让他俩去里面喝点汤醒酒,一边真的在发短信:可以找你问点事吗。

对方回得很快:嗯,说。

金赫奎咋舌,果然是为了工作不要命的那位,这个时间点了居然是秒回。

 

柳岷析正在吃鱼豆腐,手从宽大的羊毛大衣袖里伸出来捏着竹签,另一只手压着从光熙哥那里抢来的围巾把嘴露出来,鱼豆腐汤就滴在那个看起来就很贵的衣襟上,连超市的姨母都看得心疼。旁边清秀的看起来有点冷漠的高个子男孩凑过去跟他抢竹签,两人握着一次性纸杯的手都不肯松开。

一声机械的“欢迎光临”,玻璃门打开,金赫奎拿着手机进来,看着他俩,深色复杂地说:走吧。

——已经跟人家约好了。

金光熙嘴里包着鱼豆腐还有年糕,呜了几声,吞下去才说:约好了?约了什么?和谁约了?柳岷析趁他分神,把最后一片暖暖的炸鱼糕吃掉了,抬起眼睛去看神色复杂的金赫奎——赫奎哥好像很少有这种表情,看起来对方真的让他很无语。

金赫奎说:相赫说,他确实认识这样的人。

柳岷析“哦”了一下,把一次性纸杯放进灰色垃圾桶,又回架子深处去拿了两瓶烧酒,知道自己回家还要再喝下半场,找姨母一并结账。

金赫奎又说:然后相赫说,他马上过来。

柳岷析和金光熙刚才还在抢鱼豆腐,现在默契地站到了一个战壕里,一起挥手:不用了不用了,大晚上的。

金赫奎说:不是相赫过来,是“那个人”过来。

柳岷析转身就想溜,被金光熙拎住后领,金光熙说:你想死吗。

他说相赫前辈大半夜找过来的人,你跑了??

柳岷析说我开玩笑的我不想谈恋爱了我真的不谈了——

 

他被两个哥哥一左一右夹在烤肉店里最深一桌。火苗刺拉拉地燃起,烧在网格上,柳岷析拿着烤肉夹戳着烤盘,心想着今晚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他拿眼睛偷偷觑赫奎哥哥,赫奎哥还在聊kkt。

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他问他:哥,是什么样的人啊。

金赫奎头都没抬:就是你说的那样的人。

长得高、又有钱、没谈过恋爱,还非常非常喜欢你。

金光熙的面瘫脸都绷不住了,喝着冰水借用不锈钢杯子遮住自己的笑。

柳岷析嘟囔了会儿,心里觉得哥哥们是在整他,哪有这样的事。明明失恋了想要鼓起勇气告白,结果莫名其妙被不认识的“那位相赫哥”介绍相亲。

 

还有——

哪有人半夜三点相亲啊。

又哪有正经人半夜三点不睡觉在家随叫随到等着相亲啊。最起码找一个正式的时间和餐厅吧,大半夜的。这个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还是说没有人喜欢所以一天24小时都在准备状态?是因为太害怕“那位相赫哥”了所以被那位非人类的哥提了这个要求不得不过来的吗?这些人是不是没有常识啊。

“那位相赫哥”又能介绍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是不是一样是机器人,整天都在工作所以才没办法谈恋爱,除了工作什么都不懂的大笨蛋——

 

柳岷析快把那个可怜的烤盘戳碎了,才想起来好热,手忙脚乱地解脖子上的灰色围巾,可惜刚才和光熙哥抢围巾的时候系了死结,只好全部从头上掀起来。柔软的面料裹在头和脸上,他听见赫奎哥亲切地招呼:

是你吗。

“是、是的,您是相赫哥说的赫奎哥?”

柳岷析解围巾的手停了下。他好像耳朵里的血液都被羊绒围巾给围住所以流动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也没有期待这个人是什么样的。只想赶快吃完牛肉,赶快走,回家接着哀悼自己的悲伤爱恋喝自己的酒。

他悄悄地想着。

果然,他听赫奎哥问,一边把手伸过来帮他拔掉头上缠着的围巾。赫奎哥说:大半夜让你过来,真的不好意思——我没想到相赫这么有效率的。

没、没关系。我自己想来的。

对方停了下,被赫奎哥递上了一杯水。柳岷析终于把头从围巾里解救了出来。

 

这个傻子是大半夜跑步来的吗。

柳岷析想。

他好像在冒热气——他喘得好厉害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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